8月7日,一场由超过名演员同台献艺的弦子舞展演在昌都市芒康县准时上演。这是西藏首届弦子舞展演,也是“世界最大的弦子舞教学课堂”。
有人说,在扶贫脱贫的过程中,“智”和“志”是内力、内因。因此,要根本解决深度贫困地区的贫困问题,亟须从教育入手。图为一汽在昌都市左贡县田妥村援建的希望小学。
去年7月底,吕洪明(左一)作为中国一汽第七批援藏干部来到左贡县,挂职西藏自治区左贡县县委常委、政府常务副县长,分管县脱贫攻坚、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文化事业等工作。
去年12月9日,芒康县正式摘掉了“贫困帽”。见证了这一历史性时刻的杜晨光(右一),更深刻地理解了“众人拾柴火焰高”这句话。
北京时间晚上8点09分,当23岁的拉加群措写完了最后一封工作邮件准备下班,最后一抹阳光才在平均海拔米的西藏自治区左贡县落下。和当地的绝大多数藏族农民一样,过了立秋,她的父母一边在田野里忙着收割青稞,一边仔细盘算着今年的收成。
作为左贡县第一个就业援藏、区外就业的受益者,拉加群措也有一块属于自己的“扶贫田”——入职一汽-大众成都分公司1年半以来,这名95后小姑娘既经历过彷徨、焦虑和迷茫,也收获了关怀、感动和成长。如今,她已经迅速成长为一名专业的公共关系专员。
“这一年多自己学到的知识、技能,可能要比过去3年还要更丰富、更实用。”大学毕业后,为了尽快实现“挑起家庭经济重担”的愿望,拉加群措在当地政府部门实习过,也在竞争激烈的校园招聘会上拼杀过。如今,她有一个新目标:“等爸爸妈妈忙完这阵子,我要接他们来成都游锦里,吃火锅。”
从世界屋脊的青藏高原到天府之国的四川盆地,拉加群措一家要先坐两个多小时的汽车到昌都邦达机场,飞行80分钟后落地成都。作为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机场,稀薄的空气导致飞机发动机功率下降,昌都邦达机场的跑道要比普通机场长一半以上。
但是,无论多艰苦的道路、多漫长的旅途,也不能阻止人们脱贫奔小康的脚步。
早在唐宋时期,古人就在横断山脉的崇山峻岭中走出了一条茶马古道;如今,被视为“中国人的景观大道”的国道,每年都吸引成千上万名旅行爱好者。
在成都到拉萨的多公里路上,有骑单车进藏的“苦行僧”,也有一路不慌不忙的自驾游达人;有像拉加群措一样全力以赴奔小康的“追梦人”,也有来自全国各地的援藏干部。
从长春市到昌都市,从东北平原上的“汽车城”到地处茶马古道咽喉的“藏东明珠”,吕洪明和杜晨光至少要花两天时间。作为中国第一汽车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国一汽”)第七批援藏干部,他们不仅经历了从平原走上高原的生命体验,也完成了“从企业管理者到扶贫先锋”的角色转换。
输血变造血,茶马古道换新颜
西藏有句谚语:“那曲最高,阿里最远,昌都最险。”
对于吕洪明来说,美景都在明处,困难都在看不见的地方。
尽管地处国道、国道进出西藏的必经之地,但由于老城区容量小、基础设施落后,游客在昌都市左贡县都成了“过路客”。在进藏道路上,随着海拔急剧升高,景色越来越漂亮,身体出现高原反应的人也越来越多。
刚驾车到这里的司机一下车,很容易像醉汉一样,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刚进藏时,吕洪明是那一批援藏干部中“高反”最严重的,手脚僵硬、四肢无力,吃不下饭,甚至记忆力也开始下降。他笑着告诉记者:“一开始真是吃没吃饱不知道,睡没睡着不知道,说没说过不知道。”
“刚到左贡时,上一批援藏干部就跟我强调说,自从年向左贡县派出第一批援藏干部以来,中国一汽没有一个援藏干部半途而返。”他坦言,身体上的困难是第一课,“既然能来援藏,就没有害怕这些困难的道理。”
无论如何,“不挂虚职,只干实事”是包括吕洪明在内,所有援藏干部的最基础的自我要求。
“不把自己当成援藏干部,反而能有更多收获。”吕洪明说,援藏3年,自己就要像岗哨的解放军、当地的干部一样,和战友们站好每一班岗,天天守在这儿”。
去年7月底,吕洪明作为中国一汽第七批援藏干部来到左贡县,挂职西藏自治区左贡县县委常委、政府常务副县长,分管县脱贫攻坚、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和文化事业等工作。
吕洪明刚到这里的时候,左贡县有些地方还没通上电,通往乡里的道路也时好时坏。“现在各方面条件已经大大改善。”他说,自己现在每个月还会探访中国一汽援建的希望小学,研究如何改善当地教师的工作、生活条件,以及如何推进互联网远程教育。
年5月,规划占地亩的左贡县珠然新区破土动工。4年后,一座包含公共租赁住房、民俗旅游文化街和广场、文体中心在内的新区矗立在那里。
在援藏工作中,中国一汽注重改善农牧区基础设施建设。从窗明几净的希望小学,到满足当地经济发展需要的左贡县物流中心,再到集体育赛事、知识宣讲、电影院及会展功能于一体的综合文体中心,在左贡县先后拔地而起。
据了解,截至目前,中国一汽在藏区的基建扶贫、新农村建设等方面累计投入多万元,惠及当地贫困村民名。
吕洪明以“菜篮子”工程举例说,为当地群众建设农贸市场,不仅方便群众基本生活需求,也能够提升当地经济的“造血能力”,惠及大部分当地百姓。
左贡县村民次仁邓珠对此深有感触:“以前,我们买菜、卖菜都需要跑到很远的地方,要走很远的山路,即便田地里丰收了,也不见得收益好。如今,我们有了属于自己的农贸市场,买菜、卖菜再也不难了。”
此前,为解决当地藏民的交通问题,中国一汽就补齐藏地交通基础设施短板,先后建设了旺达镇马普吊桥、田妥镇果热吊桥、田妥镇塔鲁温泉至措姆湖公路等交通项目。此外,中国一汽还为左贡县捐赠了价值万元的汽车,极大地缓解了出行难的困局。
基础设施慢慢好起来以后,当地居民不再满足于靠天吃饭的自然经济。“这一年多来,当地群众和企业的‘等、靠、要’思想慢慢变了。”吕洪明高兴地说,他在大伙儿身上看到了“主动求变,我想奔小康”的劲头。
年12月9日,经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研究,批准左贡县退出贫困县(区)。
工作不忙的傍晚,吕洪明喜欢坐在红旗广场看大家跳舞。虽然还不会跳,但对他来说,广场上男女老少充满活力的舞姿和欢声笑语也是一味不错的“安慰剂”。
这位长年坚守在高原上的内地人坦言,高原的恶劣气候早已适应,身体上的困难也都克服,只是远离亲人的痛苦还要承受。
跟妻子视频是吕洪明每天“最开心同时也最担心”的事情。“最怕妻子在视频时掉眼泪。”他叹了口气说,自己毕竟不在家,很多事情都落在了妻子一人头上,“好在我爱人她也是党员,有点情绪聊一聊、发泄一下就好了。我们都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是什么。”
“以民族文化带动全民奔小康,这是很有说服力的实践”
国道沿着山脊线盘旋而上,一幅由蓝天、白云、江水、雪山组成的画卷徐徐展开。在金沙江低吼声中,有一块蓝色界牌用汉、藏两种文字写着“西藏界”三个大字,它一直是这条网红公路上的“打卡胜地”。
不久后,桥头将立起一块巨大的新广告牌,昌都市芒康县的援藏干部杜晨光对它们寄予厚望。
年出生的杜晨光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从吉林大学法学院研究生毕业后,他取得了国家司法考试证书。年,由中国一汽选派,杜晨光作为第七批援藏干部来到芒康,担任西藏自治区芒康县委常委、政府常务副县长,这位国企干部、“中央企业百优法律顾问”迎来了新角色。
“在企业和在政府工作的角色不同,工作思路也大不相同。”杜晨光告诉记者,“过去1年,自己从执行者变成了决策者,工作内容也从在企业主管的‘一亩三分地’迅速增加,很多都是自己不曾了解的工作。”
如今,杜晨光不仅分管芒康县应急管理局、文化局(文物局)和旅游发展局,联系电信公司和县广播电视台也是他的分内之事。
8月7日立秋这一天,在昌都市芒康县一块风景旖旎的高原草地上,一场由超过名演员同台献艺的弦子舞展演准时上演。这是杜晨光和同事们精心策划的西藏首届弦子舞展演,因为现场规模宏大,经世界纪录认证官方人员现场审核,该活动达到挑战要求,被确定为“全世界最大的弦子舞教学课堂”。
作为一门集诗、琴、歌、舞为一体的传统民间综合艺术,芒康弦子曲调短小精悍、柔和平稳、旋律优美,可用一种曲谱演唱多种不同题材的歌词。舞蹈中男性拉着牛角胡琴领舞,女性随着琴声的节奏挥动长袖,他们时而向圈内聚拢,时而散开,双手甩动长袖,动作优美。
“这里的男女老少都能跟着旋律跳起来。”在当天的展演现场,65岁的弦子舞传承人泽仁旺堆显得神采奕奕,他已经传习弦子舞50多年。
“芒康是弦子舞的故乡,弦子舞是芒康的名片。”杜晨光告诉记者,通过细化舞蹈分类,逐个分析文化价值,近年来芒康弦子舞的普及速度进一步加快。与此同时,当地旅游经济也得到了发展。以民族文化带动全民奔小康,这是很有说服力的实践。
事实上,从组织数千人规模的大型展演,到邀请专家前来座谈、研讨,并形成书籍和光盘等研究成果,这位东北汉子几乎成了“半个弦子舞专家”。
“芒康弦子舞既是年就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的文化宝藏,也是当地发展文化旅游事业的金字招牌。”杜晨光说,在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过程中,挖掘那些贴近群众需求、符合核心价值观的文化艺术形式,也是必由之路。
“怎样把芒康推出去”是杜晨光思考最多的问题。从举办抖音大赛宣传芒康的自然风光和人文景观,到在